作为全球交易量第五大、持有量第二大的加密货币交易平台，今年11月中旬FTX的突然倒闭，给全球金融市场带来了一场巨大混乱，据业内说法，其影响可能与引发2008年金融危机的雷曼兄弟公司的解体相提并论，11月12日，比特币跌幅一度超过5%，并跌破1.7万美元的整数位。不过，令人感到十分奇怪的是，远在万里之外的乌克兰似乎提前预知了FTX的结局，在丑闻爆发前几天，就开始删除网上所有与它与FTX达成的高级加密货币筹款安排相关的痕迹，这些清理和掩盖工作一直持续到现在。
一个平台的倒闭和远隔万里的秘密筹款
FTX崩溃的原因，是其竞争对手——一家名为“币安”（Binance）的区块链资产交易平台，大规模抛售前者的原生比特币代币FTT。而FYY的价值暴跌，又引发了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加密货币为期3天的“挤兑”，这反过来在FTX内部造成或暴露了“流动性危机”，因为它没有赎回客户提款所需的可用资产。因此，FTX最终于今年11月11日申请破产，大批平台客户所持有的巨额资产一夜之间就人间蒸发。FTX创始人及民主党最高捐助者萨姆·班克曼-弗里德现在还在交易所总部所在的巴哈马群岛，正面临着刑事调查。
西方媒体报道时的题图，关键元素包括班克曼-弗里德头像、FTX标记和乌克兰国旗
据说，在FTX的簿记系统中留有一个秘密“后门”，班克曼-弗里德可以在不接受任何监督的情况下更改公司的财务记录。这个“后门”可能被用来隐藏至少100亿美元的客户资金，班克曼-弗里德事前将其从FTX转移到他创立的另一家公司，即数字资产交易商Alameda Research。也许，FTX根本就是一家没有基础资产的“波将金村”式（“波将金村”是缘自沙俄时代的历史典故，意为弄虚作假、装点门面）的企业，从其运营的第一天起到关门大吉，都带有强烈的欺诈性质。FTX的爆雷事件，也在全球范围内引起了要求加强对加密货币行业的官方监管和调查的强烈呼声。
再让话题回到FTX与乌克兰的关系上来。尽管现在西方主流媒体密切关注班克曼-弗里德庞大的加密货币骗局，但很少有谁会关注区块链世界与乌克兰政府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不过，现在美国独立新闻网站“灰色地带”倒是盯上了它。其门下擅长政治、情报领域的记者基特·克拉伦伯格经过一番调查，发现FTX已经为乌克兰政府筹集了数千万美元，用于其与俄罗斯的战争用途。
不知泽连斯基的基辅政府有何魔力，让各路牛鬼蛇神竞相折腰
此前，班克曼-弗里德曾大张旗鼓地宣传他与泽伦斯基政府的亲密关系，公开承诺将为乌克兰“把比特币变成子弹、绷带和其他战争物资”。在这样的情况下，FTX的破产和乌克兰的掩饰行为就带来了更多问号，那些所谓成功的捐赠计划，是否代表着客户的资产被不负责任地用于西方的代理人战争？这些筹集的款项是否真到位了，如果是，它们实际用于什么目的？如果不是，由FTX输送给基辅的援助最终落入了哪些骗子、军阀和腐败分子的手中？
细思极恐的巧合
今年3月14日，FTX与乌克兰政府之间的合作关系首次公开。当时全球区块链领先媒体与数字社区之一（简而言之就是个加密货币网站）CoinDesk宣布推出一个名为“援助乌克兰”的加密货币捐赠专用网页。CoinDesk表示，该倡议“深化了加密货币领域公共和私营部门力量之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合作。”FTX积极参与其中，承诺“将对乌克兰战争的加密捐助转化为（基辅国家银行的）法定存款”，以支持当时正陷入困境的乌克兰政府“将比特币转化为子弹、绷带和其他战争物资”。
加密货币的好处是不留痕迹，而且变现极快
当时，乌克兰数字化部副部长奥列桑德·博尔尼亚科夫向媒体表示，乌克兰很难获得国外提供的物资，因为俄军正在各个方向积极推进，接受加密货币捐赠有助于乌政府从国际上快速接受和分配资金，乌克兰可以将收到的加密货币兑换成美元和欧元等其他货币，这种付款方式十分迅速，不用等上好几天甚至一两个月。博尔尼亚科夫还向CoinDesk建议，当时正准备举行的NFT（非同质化通证数字产品）收藏拍卖会将“为加密筹款过程提供推动力”。差不多同一时间，在宣布与乌克兰政府建立合作伙伴关系的新闻稿中，班克曼-弗里德解释说，“在乌克兰冲突开始时，FTX感到有必要以任何可能的方式提供援助。”他说，这种合作有助于提升“向最需要的人提供援助和资源的能力。”
年轻的博尔尼亚科夫也是一个手眼通天的神秘人物
“援助乌克兰”的有关网页内容现在已删除，但仍可通过互联网档案馆网站（The Internet Archive，于1996年成立，该网站会定期收录并永久保存全球网站上可以抓取的信息）查阅到。直到最后几天，网页上还鼓励访问者“用加密货币帮助乌克兰”，并用上了诸如“不要让我们独自面对敌人”之类的鼓动性语言。同时，网页上还有乌克兰政府官员以及班克曼-弗里德之类加密货币领域大佬的留言。乌克兰副总理兼乌克兰数字化转型部长米哈伊洛·费多罗夫在上面感谢“加密社区”资助乌军购买头盔、防弹背心和夜视仪，班克曼-弗里德则宣称自己“非常兴奋”，“支持向乌克兰捐赠加密货币”。
“援助乌克兰”网站上原来一票大佬的站台背书，现在均已消失不见
互联网档案馆每周都会若干次抓取“援助乌克兰”的内容，后者的最后一次更新出现在10月26日下午。而乌克兰方面也是从10月下旬开始有计划地清除相关内容，也就是FTX危机苗头初现之前几天。将其删除后，乌克兰政府又于11月1日创建了一个独立网站，来宣传和继续加密货币援助。该网站页面与“援助乌克兰”高度雷同，班克曼-弗里德的讲话内容以及FTX平台的标志一直11月15日上午仍然保留着。原始网页的批量删除，以及金蝉脱壳般重生的新网站，仅仅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巧合，还是有人向乌克兰人提醒过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基辅又知道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
神秘的“小心台阶”委员会
班克曼-弗里德的FTX一直被指控是美国民主党的洗钱工具，虽然目前还没有找到支持这一说法的具体证据，但班克曼-弗里德的确是民主党的捐助者之一，加上他在党内权力掮客和加密货币领域之间的纽带作用，这些指控并非完全空穴来风。班克曼-弗里德并非白丁出身，他是斯坦福大学法学教授芭芭拉·弗里德曼的儿子，后者又是一个名为“小心台阶”（Mind the Gap）的组织的创始人，该组织实际上是一个政治行动委员会（PAC）。
班克曼-弗里德绝非仅仅只是 个简单的互联网金额天才
PAC是美国政治选举活动的一个特色产物，因为美国法律禁直接向某个党派或其候选人捐款，但可以捐给某个组织，再由组织捐献给特定对象，事实上只要某个组织成立目的是影响选举结果，而且接受或捐献的金额超过1000美元，必须先注册为PAC组织。目前美国在联邦层面，有超过5000个已注册的PAC组织，各州也都有自己的各种PAC。
而芭芭拉·弗里德曼领导的这个委员会不仅规模很大，而且超级神秘。过去几年，它悄悄地向民主党候选人提供了动辄以百万计的美元，都是来自不具名的硅谷投资者，但该组织从来不在网站或社交媒体上留下什么痕迹，芭芭拉·弗里德曼也从不公开参与的活动内容。甚至通过这个组织受益的候选人自己都不会知道，究竟是谁曾向其竞选活动慷慨解囊以及具体捐赠了多少金额。一位据称与“小心台阶”组织有联系的人曾在2020年告诉记者，该委员会存在的理由就是“为了保密”。
FTX平台在拜登竞选过程中所起的作用怕不仅是钱库那么那么简单
如果梳理一下时间线的话，“阴谋”的意味就更浓了：班克曼-弗里德在2019年4月建立了FTX，而就在同一个月，乔·拜登宣布参加2020年总统竞选。奇怪的是，此前这位虚拟货币领域的新锐从未参与过政治捐赠活动，对乔·拜登也明显缺乏热情。不过，这并未妨碍FTX平台一旦运转，大量资金流入流出，平台的利润便开始持续不断地转移到拜登的竞选金库中。在整个竞选期间，班克曼-弗里德向拜登及其支持团体捐赠了超过500万美元，使得他成为新任总统的第二大捐助者，仅次于彭博合伙企业的迈克尔·布隆伯格。据报道，这些钱在发起“电视广告闪电战”，使得那些“摇摆州”在最后一刻倒向拜登起到了决定性。
按照班克曼-弗里德自己的说法，这种“慷慨的源泉”来自于看中了拜登团队的“总体稳定性和决策过程”，但这并不能很好地解释其态度前后矛盾之处。而且，此后来自FTX平台的巨额资金仍在源源不断地进入民主党的金库。仅在2022年，班克曼-弗里德就为民主党候选人、竞选活动和相关PAC花费了近4000万美元，从而一跃成为民主党的第二大个人捐助者，仅次于风险投资“大鳄”乔治·索罗斯。他甚至承诺，从2022年到2024年，他将捐赠10亿美元，以确保民主党在下届总统选举中获胜。不过，在10月14日，班克曼-弗里德又再次来了个180度原地调头，将相关捐赠为“愚蠢之举”。当时，这并没有引起媒体的多大关注。但仅仅一周之后，德克萨斯州证券委员会就公开宣布，正在调查FTX涉嫌出售未注册证券的行为。这说明，幕后显然有着一些可耻的泄密和背叛承诺的事情发生。
钱有多少？去了哪里？
如果FTX确实在为乌克兰战争洗钱，那么只要美国政府监管机构有对其业务开展调查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会在整个华盛顿拉响警报，同时也警告了基辅的某些人。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乌克兰政府要将“援助乌克兰”网站删除，然后自己再搞一个雷同的网站，并且在事件开始之前几天后从互联网上清除了所有痕迹。同样令人好奇的是，互联网档案馆对“援助乌克兰”网页的抓取记录显示，从今年7月份开始向后，通过比特币渠道流向基辅的资金记录就一直没有更新。当时据该网站自己公开的信息，说已经筹集了超过6000万美元，同样的数字也在乌克兰新建的筹款网站上得到了验证。
Everstake的首席执行官曾公开保证通过“援助乌克兰”捐赠的加密货币会直达基辅国防部，“……在战争早期，每一分钱和每一分钟至关重要。”“援助乌克兰”公开的支出明细则显示，截至7月7日，乌克兰在各种设备、车辆、无人机、“致命设备”和其他资源上，共开支了价值54573622美元的加密货币。最大的一笔支出是5250519美元，用于“全球反战媒体运动”，并附带注解说明，由于某种“安全原因”，该项支出的细节只会在“乌克兰获胜后公布”。
到底有多少款项真正用于军事和人道用途，是一笔糊涂帐
参与“援助乌克兰”活动的乌克兰政府官员和私营企业所有者一直在否认有关其加密货币捐赠使用不当的质疑，但这些否认反倒带出了进一步的疑问。据互联网档案馆网站保存的4月1日“援助乌克兰”网站的公开内容，当时其声称相关倡议发起2周半后，已从全球捐助者那里筹集了“超过7000万美元”，仅仅5天后，这一数字又被下调为“超过6000万美元”。这意味着4月初之后没有再收到任何大规模的资金，并且此后总数基本保持不变，而同时捐赠渠道却一直正常开放，这种情况是很不寻常的。
仅仅5天之内，同一网站公布的捐赠金额减少了1000万美元
更奇怪的是，网站内容显示，从倡议发起到4月14日，共支出了45103538美元，这意味着从4月14日至7月7日期间，仅支出了9470084美元，而在同一段时间，俄乌冲突状态却是最血腥的消耗战，理应支出应该最多。“援助乌克兰”官方推特帐户在11月15日晚发布了一条推文，声称“在收到的6000万美元中，已经有5400万美元用于乌克兰的人道主义和军事需求。”不管按照哪种算法，乌克兰通过FTX平台筹集的资金与它所说的已分配的资金之间，还至少存在550万美元的缺口。看来，乌克兰政府、FTX和Everstake，现在都有的很多的需要回答。
乌克兰：西方援助的无底黑洞
西方媒体对乌克兰官员和军方在财务方面的不当行为，总是习惯性地忽视或帮助掩盖。西方媒体在关于乌克兰冲突方面经常引用的《基辅独立报》，今年8月份曾刊发一篇报道，揭露了雇佣兵群体广泛的虐待行为，包括性骚扰、抢劫、持枪威胁以及故意让某些人在危险任务中送死。像这样的报道，西方主流媒体却装作完全没有看见。同月，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播出了一则调查专题报道，指出西方运往乌克兰的武器中，只有30%运到了前线。但由于五角大楼和其他势力的强烈反对，他们不得不从网上撤下了相关纪录片和随附的文章。当该专题最终播出时，内容有了“更新”，强调自拍摄以来“情况有了显着改善”，并且“现在有更多的武器抵达了它们应该去的地方”。
据说援助的军用物资中也只有30%最终送抵乌克兰前线
就算是美国政坛的最高层，也会有一些与乌克兰相关的令人尴尬的问题。2015年12月，乔·拜登曾胁迫乌克兰当时的领导人彼得罗·波罗申科，要求解雇总检察长维克多·绍金，作为美国向乌克兰提供10亿美元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贷款的条件。拜登赤裸裸地威胁道，“我将在6个小时后离开这里。如果绍金没有被解雇，你就拿不到钱。”随着绍金被解雇，这位经验丰富的律师对乌克兰能源巨头Burisma公司的持续调查也结束了。这意味着Burisma董事会内的一位重要成员、时任美国副总统的儿子亨特·拜登，由此逃脱了官方审查。
通过父亲的影响力及斡旋，最终逃过一劫的亨特·拜登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现在一位利用金融“后门”从客户手中骗取钱财，并充当美国与别国之间黑色交易掮客的加密货币亿万富翁，已经取而代之，成为美国政坛“罗生门”中的新传奇人物，但尽管有关他的事情成为了头版新闻，但有人照样会刻意避开和掩盖背后那些更见不得光的内容。